防雷
#相葉有砲友，沒寫實際內容，砲友是長年老友，有暗示但沒提名字
#櫻井後來假結婚。
（感覺該認出來的已經開始認出來了，對就是那樣）
#我跳完舞，也呸完我自己了（懂？）
#推薦聽陳奕迅的低等動物看文，然後看完之後聽愛情轉移。
低等動物
1.
櫻井翔跟他的學弟維持著藕斷絲連的友誼，朋友原是不可能藕斷絲連的，真正要好的多年不見，再相逢彷若從未別離都是常有。然而櫻井翔對相葉雅紀的感情，確實是藕斷絲連的。
2.
相葉雅紀把他的長年好友丟在家裡的時候，就知道自己自私。
他沒跟好友說過自己是個同性戀，他想他好友應該是，畢竟好友跟某個低眉順眼的學長以前每天都在天臺上約會，後來學長去了京都，好友三不五時也去京都。
眼前的好友眼底滿是破碎，這樣早的時間點不該出現的，他想好友應該是分手了，但他只是解釋著自己跟學長有約，罵他怎麼又熬夜打電動，然後讓好友上樓去房間補眠。
他拿著籃球往約定的籃球場去的路上，還在不安自己的自私。
只是當早早抵達球場的櫻井翔笑著跟他打招呼，向前一步抄走他手中的球，起跳投出一顆擦邊三分球那瞬間，不安便消失了。
此時的相葉雅紀，才是最自私的。
3.
櫻井翔對自己克制情緒的能力很有自信，該難受時就適當流露隱忍，該保持理性就隔離情緒，當主播需要輕聲細語就時刻注意放輕嗓音。有人問過他怎麼辦到的，他笑笑說也許是天性。
其實要領簡單，當個旁觀者而已。
擁有情緒的時候，旁觀擁有情緒的你自己。當所有感受被沉進水裡，水面褶皺，浮光折射，俯視看見的情感瞬時歪曲，於是一切似夢，那個擁有情緒的自己不過存在於一個平行世界，他就在旁邊，但他不是你。
練出這能力的始因，是因為櫻井翔的愛有如情緒，只能是暗夜中的夢境。
4.
櫻井考上的第一志願還在東京，只是那學校不是他相葉雅紀去得了的。
等他也高中畢業時，在擁有愉快爽朗的笑聲跟衣物黏膩發臭的夏日，他們相約去他的老家看海，櫻井翔已經培養出屬於第一學府菁英的氣質，開始跟他拉開差距。
那個晚上他看了他不知道多久，星星在外頭眨眼，他瞪著櫻井翔微開的嘴，想找星星閉眼的一瞬去偷一個吻。
一個吻而已，物主沒有意識，便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實際上的損失。
但他失敗了，他不是個好小偷。
5.
櫻井翔意識到自己喜歡同性的時間點很早，但他懂得隱忍與藏匿有多重要的時間更早，將所有的惶惶不安埋在夜裡的枕間，他不想要承受這些痛苦，卻仍忍不住把手伸進棉被裡解開褲頭自瀆。
那種時刻裡他腦袋有過很多不同的臉孔，有他認識好像真的想共譜愛情的，也有純粹肉體想要的。
櫻井翔討厭過世界，後來討厭轉化成了想征服，他開始對世界下戰帖。在他飛揚跋扈，卻始終沒有超越父母忍耐界線，純粹將調戲父母底線作為遊戲的年紀裡，他在球場上遇見一個學弟。
比自己高些，比自己瘦弱。
在他自認完美的防守前一個轉身，成功過人，踏實堅定地迅速上籃得分。
6.
櫻井翔抓住了偷他吻的相葉雅紀。
從來沒有練習過的動作，順暢得有如經歷百般預演。霍地扯住那纖細的手臂，那人探出半個身子俯身親吻的自己，他不過一扯人就從床上翻下來。
夜裡不是一個他還能克制自己的時間，至少那時的他還不行。
他把相葉的嘴給咬破了，然後按著他，讓他用受傷的嘴跪著服務自己。
兩個少年折騰一夜，探索彼此的肉體，渴望知道填滿彼此的那瞬間，是不是真如傳說那樣，看見的風景有如仙境，風雨中攀登抵達頂峰的快感會波瀾壯闊，讓人從此上癮。
沒有。
只有乾澀跟疼痛，只有血跡斑斑混雜自己衝動的白色汙濁，在地板上被完事後的相葉扯過一張紙巾擦去了。
櫻井翔忍不住把自己的唇放到相葉齒間，想讓自己也為他留下一點血。
想跟他說抱歉。
7.
相葉雅紀的下身充滿疼痛，爽是有的，但那都已經過了。
櫻井翔垂眼把他原本想偷的放到唇上，撬開他的牙齒後探進來一些，卻沒有再做什麼。
相葉的嘴唇也是疼的，有些紅腫發熱，或者說，櫻井翔的粗暴讓他渾身有很多地方都紅腫發熱，明明家裡已經開了空調的。
他想都這樣了，不如趁著可以拿的時候多拿一點。
捧著櫻井的臉，細細吸吮，呼吸間釋放出他對櫻井翔的想念與盼望，在櫻井畢業後每日想起他時跟著浮現的不敢跟恐懼，在櫻井十指按到他臉上，回應起他的那瞬消散，散在朦朧的月光裡。
8.
櫻井翔跟相葉雅紀膩在一起一個多月，夏季末尾他們隱匿在不知幾萬人的祭典裡，在煙花升空、所有人抬頭發出讚嘆那瞬間，轉頭接吻。
然後開學，沒有承諾過彼此任何名分的他們分開。
彼此錯身而過，再沒聯絡。
9.
櫻井翔忘不掉那個夢居然成真的夏季，但他沒有延續生命裡任何一個季節，他只是明白了夏天可以有的、最美好的樣子，記住了，藏好了，不再回頭細細咀嚼品味，反而更加堅定地往前看。
後來進演藝圈當上主播，遇見很多人，進到那個隱藏在社會暗處，所有人睜著眼睛相互匿名，依賴他人在夜晚裡解決慾望的圈子。
他在電視台走廊上重新看見相葉雅紀。
上過妝的相葉非常漂亮，穿著綴著珠寶跟羽毛的服裝，站在那裡跟另一個人說話，他認得那個人，是個叫松本潤的模特。
其實櫻井翔不過是瞥上一眼，一眼再久也沒多長，幾秒而已。
相葉雅紀的側臉，不笑就帶著憂傷。
松本潤不知道說了什麼，在櫻井回憶相葉的笑容時，真的讓相葉如記憶那般笑起來。
那時候的櫻井翔已經明白克制情緒的法門。
他明白當初為何暑假分別後他沒再連絡相葉雅紀，作為旁觀者的他跟他旁觀的那人對上了眼，眼神被捉住的瞬間，震動胸腔，碎裂理智，從此再難旁觀。
只能乾脆別過眼，不再看。
10.
相葉雅紀轉身要回休息室時，身後的松本開口喚住正要經過的人。
「翔さん，節目剛結束嗎？」
聽見松本的說話聲，總是有禮的相葉下意識回頭，這一回眸對上櫻井翔的眼睛。
相葉眨眨眼，給出了一個算得上是招牌的笑容，主動向前開口：「你好，我是相葉雅紀。」
「櫻井翔。」
等他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，就看見櫻井翔瞇著眼睛在外頭等他。
松本潤本身就混著那個圈子，識趣的先走了，他當然是能拒絕的，但這人不是別人，這人是櫻井翔。
所以他坐上櫻井翔的車，去了櫻井翔的家，讓櫻井翔扯著他的手臂把他摔在床上。
櫻井翔的吻從耳側落下，他們的技術都有了顯著的提升，櫻井舔弄他的乳尖，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，讓他忍不住開口喚他，「翔さん……」
櫻井翔停下動作，他們沒來得及開燈，房間只有微微月光，櫻井撐在他的上方，夜裡對上那對眼睛，直直地望進彼此眼底，他聽櫻井翔一個字一個字的跟他說。
「翔ちゃん，雅紀，是翔ちゃん。」
「好。」相葉總是順從的，大概從他喜歡上櫻井翔，把人放進心裏的那時候開始，這樣的順從就已經確立了。就算這樣的稱呼，於今日的他們而言，顯得荒唐。
「翔ちゃん。」
「你好乖……」櫻井翔握住他翹起的下身，唇舌沿著脖子一路往下。
相葉放開咬著的下唇笑出聲來，櫻井在他的腰還有腹部肌肉間來回，不時輕輕啃咬，讓人渾身發癢，他邊笑邊問，「也許值得一點獎賞？」
櫻井翔沒有如他所想那樣將他含到嘴裡。他從床頭櫃拿出一瓶潤滑液，動作急促得像沒經驗的少年，可十多歲的櫻井翔不會將他翻成趴姿，不會知道要將指頭順著透明黏膩的液體滑進他的身體。
體內勾引自己的指頭手勢熟練，櫻井翔當然變了，就跟他自己也變了一樣。
他想著那個夏季膩在一起的夜晚，張嘴呻吟起來。櫻井翔喜歡聽他發出聲音是他偶然意識到的，其實原本沒有那麼多聲音，但他總是那樣，面對櫻井翔，相葉雅紀選擇順從地、用任何他想要的方式取悅他。甚至那個夏季過後，明知櫻井不會再回來，卻還是練習著。
「翔ちゃん──不、不要……太大力、太大力了──嗯嗯、啊嗯、翔、翔ちゃん輕、嗯……」
他想他長年來練習的成果應該不錯，體內的櫻井翔脹大一圈，動得更狠了點。
11.
櫻井翔趴在相葉身上，喘息著，太過激烈的床事讓兩人渾身是汗，彷彿夏天。
等他抽身而起時，一些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從相葉的孔洞裡流出來，滴落在床單上。
他失控了，連套子都沒戴。
「對不起。」他跪在一邊看相葉股間的狼藉，他想自己眼下應該也是滿滿狼狽。
「所以你想要我當你的什麼呢，翔さん。」相葉抱著枕頭，因為剛才的激烈而汗濕的頭髮黏在臉上，相葉不笑的側臉總是憂傷。
櫻井翔什麼都不知道，他跟現在的相葉雅紀不熟，跟他藕斷絲連的一直是那個夏季裡的相葉。
「固定砲友我已經有了，談戀愛的話你是不可能的吧。」相葉說著緩慢地跪起來，更多的東西流淌到腿根，他看不見相葉的表情，相葉裸著的背部上面，有他剛才刻下的點點暗痕。
櫻井已經夠聰明了，他捉住相葉短短一句話裡藏著的感情，即使眼前的人理當不是跟他藕斷絲連的那個。但他知道眼前的人，正是他唯一想藕斷絲連的人。
他留住了相葉，用某種很畸形的方式，他擁有相葉的愛，但沒擁有相葉的肉身。
相葉的肉身裡頭他只擁有了他的嘴唇，隨之佔有相葉所有的吻。
12.
相葉雅紀跟好友坐在巨大的遮陽傘下，他拿男友的喜帖來給好友，順便讓他陪自己去婚禮。
啊、還有要解除兩人的砲友關係。
櫻井翔要結婚了，但不是跟自己，結婚是假的，對方是個拉子。紛紛擾擾出了差錯，才沒有提前讓他明白結婚是假的。
後來櫻井翔帶著他跟未婚妻的伴互相認識，那晚他睡在他們的新房裡面，櫻井翔跟他的未婚妻各一間房，他不好意思發出聲音，沒想到櫻井翔像受到挑釁，更加賣力發狠的插他。
他知道櫻井翔始終無法給他名分，所有能給的都換了形式給他，他是他們家的親密友人，時常過夜留宿的那種親密。
相葉雅紀知道櫻井翔愛他，很早之前就知道了。
在櫻井翔從後方抱住他，跟他說「我們想個新的、只用在我們身上的關係好嗎」的那個當下，他大概就知道了。
也是自那時起，從低等動物的形式脫身，緩慢進行愛情轉移。
直到塵埃落定，用最不平凡的形式擁有最美的平凡。
（完）
一言：
陳奕迅的歌裡，愛情轉移是我永遠的第一名。
兩周前開始將低等動物跟愛情轉移連在一起聽，特別帶感，特別紓壓。
這篇是另一篇短篇的關聯作，明白的人就會明白的。
記得關聯作底下有評論說想上主播跟老友的車。
不知道看完這篇，會不會希望我乾脆去跳舞，別開什麼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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