恩田琢磨在洶湧的情欲中醒來，床濕得像被尿過一樣，他嫌惡的嘖一聲，他知道這是藥片終於到達極限的時候了，現在的他氣味強烈，但還能維持著理智鎖在租屋處，只要先行準備好糧食就能度過發情的日子，可再過幾年，應該連保持清醒都無法。
也許是因為他是他現在唯一會發生關係的人，春彥那張慌慌張張的臉闖進腦海，自己身體那處一張一闔，像失水的魚嘴。而他別無他法，伸手讓那張嘴吐出更多泡沫來。
他討厭這個自己，平日照顧春的時候，他能感覺到自己生命一點一滴喬正。可每個月每個月，這幾個情潮滿溢的日子，終會讓一切回歸「常軌」，而小春在這種時候什麼也幫不上。
年紀漸長，越發洶湧的情潮讓以往足夠的手指已成無用，琢磨從櫥櫃深處取出盒子，將全新的電池放進機具，放入前仔細地用紙巾擦拭。自從按時吃藥卻仍會在濕意中醒來，他就去買了這個專門給Omega使用的玩具……天還沒亮透，只是泛著一點白，他其實也是個會閉眼的人，機械轉動的嗡嗡聲從體內深處震出，他什麼也不想看。
從後方被塞滿的情況中得到快感，一切都是不可抗力，腦海裡小春皺著眉緊閉雙眼、張嘴呻吟的樣子，勾起前端擁有過的愉悅，他又回到那個橘黃色的燈與紅色牆面的房間裡，春彥的身體極致的緊，緊到運行不易。他想起那兩個小時裡被人渴求、將人佔有的滿足。
後方調整到了對的角度，腦海裡春彥呻吟漸響。
恩田琢磨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飽脹與匱乏的雙重夾擊之下，想著自己把人插射的畫面，一個人在床上洩得一蹋糊塗，高潮時的窒息感過去後他睜眼，天這下是真的亮了。
關掉激動處被他拔出扔到一旁的物事，環顧自己這簡易得只有一個隔間的住處，照顧小春說得好聽，其實他也是為了自己留下來的。
將雙倍份額的藥片塞進嘴裡，恩田琢磨將撫慰過自己的東西擦拭乾淨塞回櫃子深處，拆下床單與被套全塞進洗衣機，藍色瓶蓋裝的洗衣精，它們說這牌子什麼溫度都能把污漬洗淨。
日子總有盡頭，正如父親的死在他於八鹽日子的畫下一個句號，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要求，小春就會答應，而那約莫是他跟八鹽的句點。
春彥感覺今天的琢磨像夏日的雷雨，所有刺激感官的行為都被放大數倍，在被人拉開雙腿的衝刺中隱約感覺到突兀，琢磨激烈得讓他難以思考，破口而出的呻吟是兩人慾望的斷點，黑暗中他連琢磨詢問的內容都理解得片段不全。
「吶。」琢磨又問了一次，這次慢下動作，輾過他體內摺皺，「射在裡面可以嗎？」
「嗯、嗯……嗯？」睜眼時琢磨淺色的眼就在面前，琢磨幾乎要把額頭貼上自己，特別近。
「可以嗎？」
所有的行為都停止了，剩下琢磨令人費解的眼角弧度，他拋出的提議，還有兩人胸膛的起伏。
「……」春彥盯著琢磨的眼睛，試著理解這個疑問是否帶有深意，而他捧著他的雙腿等他。
琢磨垂下頭抵在他的額頭上，像個暗號，未能被明白的心意跟未能好好理解的疑惑在這舉動的催促之下，變成答應。
琢磨的嘴吻了上來，比起以往前戲的吻法更舒緩柔情，他來不及閉眼，在被體內動起來的器官折磨得忘卻一切前，終於解出他眼角的謎語。他看過，那是琢磨決定要離開了的樣子，滿是安撫的吻與更兇猛的戳刺，令人疑惑的詢問，都傳達著同樣的訊息。
他並非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具有時效，只是他從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盡頭，他又去了那個只有他跟琢磨，原先總是只有星星點火的邊界，如今一遍熾熱。
琢磨的精液燙得像能灼傷自己。
他們倒在枕頭上，他知道他的發情期才剛過去兩天。
琢磨像賣場同事請求自己幫忙買個午餐那樣，開口問他：「能找天把我標記了嗎？」
「藥片已經開始失去作用了，再拖延下去雖然也可以，但我不知道還能拖延多久。」琢磨撐起上身，伸手撫摸他的臉頰，溫柔的，帶著抱歉，「太勉強了嗎？」
琢磨並不曾向小春提過任何要求，雖然小春隱約明白琢磨跟自己一樣不在正軌上。雖然他又呆又笨，可對於什麼樣的事情自己有責任，他是清楚的。琢磨的要求他無法拒絕，也不覺得自己應該拒絕。
「嗯。」他試著笑一下，證明自己並不勉強。而後他想自己應該說些安慰人的話，出口卻是：「我們是朋友嘛，本來就該互相幫忙。」
不、不對。不該是這句。
他沒能阻止一切，琢磨帶著了解的笑容看他，對他說，「走吧，我幫你清理。」
「不、對……對不起。」被人牽著走進浴室，他的抱歉盪出迴音。
「你願意幫我當然再好不過了。」琢磨的聲音在水聲中傳來，熱水很快讓浴室內充滿霧氣。
「來這邊。」他指著浴缸的邊緣，指示他坐上去。
他坐好後，扶著一旁的洗手台邊緣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沒能閉眼，眼睜睜地看琢磨用手指把體內的濁液一點一點挖離。
看恩田琢磨仔細小心地把恩田琢磨從貴田春彥的身體內掏出去。
「不！」突如其來的喊聲像按下不存在的暫停鍵，即使只是一個音節仍帶著笨拙，卻十分篤定。
琢磨在如雨般灑落的水中抬起臉，看春彥一臉委屈地看他。
「你要走了對不對？」他問這話的時候，他的手指還在他的身體裡頭。
他沒有說話，也沒有動。
「不行。」再開口的時候，帶上了哽咽。
春彥明白過來，他若標記了琢磨，帶著自己氣味的人再回不到八鹽，君江前天問起他到底有沒有要結婚的打算，他喜歡現在這個擁有兩條軌道的世界，一條是跟世界接軌的，一條是顛倒著只有他跟琢磨的。
「小春。」他看琢磨又開始清理起自己，想阻止卻被制止，琢磨力氣異常大，體內翻攪的那兩根手指帶出的乳白已逐漸轉為透明，不曾讓他感覺任何不適，「我還是要去旅行的，我已經無法一直待在八鹽了。」
「不、你不會再回來了……」他看琢磨的手指終於再挖不出任何東西。
「我已經答應你會寫本子了，怎麼會不回來呢？」他看他從他的腿間站起，對著他笑。
水從天降下來，將他們淋濕，廉價的鏡子映出兩人的身影。
琢磨低下頭來吻他，在這個他並不想要親吻，心中滿是悲傷的時候。
（待）
[2回]
注意事項
文章禁轉，謝謝配合
Lofter @人體掌聲鼓勵
喧嘩上等
很不方便
最新記事
時光影痕
